“雙減”政策出臺之后，為謀求合規，不少教培機構都關閉調整了原本的業務和課程，由此也引發了家長們的集中退費問題。近日，北京商報記者了解到，盡管機構調整已有月余，但仍有一大批家長面臨著退費和換課無門的難題。以鯨魚小班和阿卡索為例，據黑貓投訴平臺顯示，目前消費者針對上述兩家機構的投訴均已超過千條。另有曾在阿卡索報名課程的家長反饋，自己的錢一直沒退回來，現在可以換課或者生活用品，但都需要另外付費。

退不了費還要再交錢

時隔三個多月，家長王女士仍然沒有收到阿卡索的退款。

據悉，王女士在今年7月報名了阿卡索的外教課，共計花費4588元。但7月下旬出臺的“雙減”政策，叫停了由境外外教開展的培訓課程，約課開始變得困難。對此，阿卡索曾在8月回應表示，公司沒有跑路，對已購課學員會正常履約。并有工作人員表示，預計開學上課之后約課會好一點。

但事情的發展似乎并未如機構所說。根據王女士的反饋顯示，自己現在既沒有收到退款，也不能約課。“我看他們也提供了轉課方案，轉成小班課，但是這個轉課還需要另外交錢。”王女士提供的截圖顯示，若想轉成小班課，還需要再交幾百元到兩千多元不等的費用。

此外，12月3日，阿卡索的官方微信賬號也發布了一則下架通知，通知顯示，定制專屬小班課已在11月30日停止課時兌換，特色小班課也將于12月6日下架。在付費之外，小班課的兌換也是限時的。

“我們在另一家機構的課程費用已經退完了。”王女士告訴北京商報記者。

同樣因為退費和換課問題廣受詬病的，還有另一家少兒英語機構鯨魚小班。北京商報記者注意到，目前微博上已經建立起“鯨魚小班”超話。這一超話內聚集了大量維權家長。

據悉，鯨魚小班在今年8月停止了對境外外教課程的銷售，并推出“境內外教直播課”。同時，鯨魚小班還在今年9月新推出了閱讀自研課，機構促銷信息顯示，最大課包為240課時。此外，鯨魚小班也面向老客戶提供了換課方案，可換課程既包含其他機構的課程，也包含鯨魚小班自己的課程，可換課程里不少都要另外付費。

但不少家長都表現出了對兌換課程的質疑。在鯨魚小班的換課服務群里，有家長表示，兌換的其他機構的課程質量太差。對此，群內老師給出的回應為，外部機構的承載力有限，建議家長根據換課中心現有的產品兌換。

目前，在黑貓投訴平臺上，對阿卡索和鯨魚小班的投訴均已超過千條。

用課程換生活用品?

除了課時兌換課程，鯨魚小班和阿卡索目前都給家長提供了另一種選擇，用課程兌換生活用品。

其中，阿卡索選擇與橙團易購合作，具體的合作兌換方式為，家長可用阿卡索的課程課時兌換平臺積分，再用“積分+現金”的形式在平臺上換購生活用品。這些生活用品不僅包含茶葉茶具、酒水飲料，還包括珠寶首飾、實木家具等，甚至平臺上還可以兌換北京、云南等地的旅游產品。舉例來看，該平臺上，一款雅詩蘭黛30ml粉底液的價格為50積分+450元。而這款粉底液目前在京東自營和天貓旗艦店的售價均為530元，但會贈送20ml的小樣。

為進一步了解阿卡索向家長提供的具體退費或兌換方案，北京商報記者向阿卡索方面進行了求證，但截至發稿尚未得到回復。

除阿卡索外，另一家機構鯨魚小班也向家長們提供了兌換物品抵課時的方案，物品同樣以各類生活用品為主，甚至包含醫美護膚類的兌換，對此，部分家長并不買賬。而在微博等平臺上，北京商報記者也看到，不少鯨魚小班的家長也在質疑兌換物品的質量太差。另有部分家長堅持要求退費，退費需求目前也未被滿足。

律師建議留存證據

機構不能履約上課，不退款只提供課程轉換方案或者讓家長兌換生活用品，這一方式究竟是否合理?對此，北京卓緯律師事務所合伙人孫志峰在接受北京商報記者采訪時指出，如果是“雙減”政策直接導致合同無法履行，一般會被認定構成不可預見、不可避免且不可克服的不可抗力，任何一方均有法定解除合同的權利。

“培訓機構如果更換課程的，屬于變更合同內容，應當與合同相對方形成合議。如果以物品抵頂應退費的，屬于解除合同后續救濟，也應當與合同相對方達成一致意見，否則合同相對方有權拒絕，并要求培訓機構退還未實際發生的培訓金額。”孫志峰表示。

由此看來，不管是換課還是換物品，機構均需要取得家長的同意。而據鯨魚小班官方微信公眾號的信息顯示，家長在換課時也需要簽署和解協議。

針對家長們遇到的困難，孫志峰建議，可以嘗試與培訓機構協商，尋找快捷有效的解決辦法。“包括督促培訓機構退還未發生款項;對于侵害消費者利益的情形做好取證和留存證據工作;關注教培機構資金和運營情況;通過向消協、教育主管部門投訴或向法院起訴的方式解決糾紛。”

(北京商報沸點調查小組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