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媒體普遍提及,最早披露吳亞軍久久沒回國的動態的是一個名叫董小姐的作者。董小姐之所以沒有披露不回國的原因,是因為擔心龍湖股價可能會有20%以上跌幅。
公眾號談天說債引述彭博的消息稱:“吳總未回國是因為照顧在美國治療的親戚。”
誰的變革?
吳亞軍不在內地的時間里,CEO邵明曉在龍湖地產(0960.HK,下稱龍湖)發揮了主導作用。

財經雜志引述知情人士稱:“吳亞軍出國后,邵明曉對龍湖的掌控力更強了,在經營治理層面堪稱‘一言堂’。”
而正是這段時間,龍湖正在發生一些變化。
3月23日,龍湖地產更名為龍湖集團,龍湖四大主航道業務浮出水面:新房開發銷售、商業運營、物業服務與長租公寓。此外,養老業務和產業新城也是公司的業務探索方向。
而更大的變化也在悄然推進。早在離開中國內地之前,吳亞軍已經在公司內部提出了一個變革計劃。而具體對變革計劃操刀的無疑是邵明曉及公司高層,他們將為這場變革的成敗負責。
根據《財經》報道,2016年底,吳亞軍在龍湖提出了“平臺+端”的變革構想,之后經過近半年時間討論決策,于2017年逐步試點、推進,完整的執行方案至今仍在路上。
這是一次龍湖的組織結構大改造,與它對應的是業務重塑與人員重新配置。如果實現,龍湖將從組織形式上變成一家罕見于同行的房地產公司,但大概率也會迎來一次人員的大清洗。
龍湖的管理架構與碧桂園(16.66,-0.04,-0.24%)、萬科、融創等公司完全不同,它強調集團權威。
一位龍湖中層管理者說,邵明曉延續了吳亞軍的治理觀念:“要確保龍湖有一個強大的集團,集團權威不可破。”
龍湖還采用雙向匯報制,每個事項都要經過職能總和項目總兩條線,二者共同決策。“在龍湖,想做一件事你要給所有領導講一遍,大家都要同意,才能去做。”一位龍湖業務線中層人士說,這能減少犯錯率,責任共擔,但也導致龍湖的決策效率太低。
現在,這個管控模式正在源源不斷帶來新問題。
“這已經倒逼了一些人離職。”一位前龍湖員工稱,由于上海、蘇州、南京、無錫、寧波等城市所有的財務部人員如今大部分都要去杭州上班,大家開始產生一些對抗性。
現在,在龍湖各地,一場集權還是放權的爭論此消彼長,影響也逐漸顯現。
頻發高管離職
誰在主導改革,吳亞軍遠程遙控還是邵明曉獨立執行?但不容忽視的細節是,正是在最近的半年內,龍湖就有三位集團副總裁級高管離職,他們分屬投資、戰略、營銷等領域。另一些年輕人則火速升遷,預示著公司未來的新面貌。
今年3月,龍湖戰略發展部總經理王亞軍由于個人原因將離開龍湖,原戰略團隊向CEO邵明曉匯報工作,這只是龍湖高管離職的一個縮影。
根據第一財經記者不完全梳理發現,包括龍湖前副總裁袁春、副總裁顏建國、上海公司總經理張澤林、南京公司總經理李宏耕均相繼離職。此前,龍湖上海公司更是全部換血,從總經理到各個業務條線老總全數在主動和被動中離職。

在龍湖長達七年的袁春,一度被外界看作龍湖集團五年后下屆CEO的第一人選,但袁春最終“由于個人原因”選擇了離開。從很多消息看,袁春的離職主要是集團將物業服務以及相應的O2O技術平臺交于其全權管理,而并非一些核心業務。
“從去年龍湖提出了更高的規模目標后,龍湖的人員流動就明顯開始加快,跟得上節奏的留下,跟不上節奏的就離開。”一名前龍湖員工評價。
高管的變動對銷售帶來了質的影響,雖然龍湖可售貨值較之前有很大提高,但是銷售金額并未表現得讓人滿意。
“高管團隊的穩定對于房企非常重要,這個涉及管理風格和團隊士氣,一般高管離職都會給企業帶來影響。”一位房企人力總評價。
高管變動同時,龍湖的產品同樣面臨問題。曾經龍湖的形象是豪宅專家,不過近年看龍湖幾乎已經沒有這樣的標簽。
一位龍湖前城市總曾透露,團隊每次擔憂的就是物業交付,一般都會伴隨維權。此前,互聯網一度出現一獨立IP“龍湖維權網”,各地業主均出現各類維權。
同策咨詢一份報告認為,高管人事變動頻繁、產品質量遭質疑、收益質量下降、周轉速度減緩、內增長變慢等,均需龍湖從自身出發,全面調整以達到適應市場的最佳狀態。
業績同比下滑是放慢速度?
5月8日晚間,龍湖地產有限公司發布四月份銷售簡報,截止二零一八年四月本集團累計實現合同銷售金額人民幣585.9億元,同比下降2.38%;合同銷售面積373.7萬平方米。
克而瑞研究中心發布的數據顯示,今年1-4月,在行業前十名房地產企業中,碧桂園、恒大、萬科位居行業前三,合計銷售總額高達6690.1億元,為后七家房地產企業銷售總額的1.26倍。同時,房地產企業增速出現明顯變化,去年增速較快的萬科單月環比出現12.4%的下滑,而龍湖和綠地更是出乎意料地呈現負增長,分別下降5.35%、10.13%。
負增長數據只是龍湖目前經營的一個側面,龍湖拿地還是猛增的。1-4月龍湖、萬科、綠地拿地金額分別為696億、350億、267億,同比增速分別為96.6%、32.07%、480.4%,均高于銷售額增速。

對于銷售額的問題,吳亞軍曾經在一場飯局中,用騎自行車來打比方,為公司增長緩慢做辯護。她認為,做公司就像騎自行車,騎得慢而不倒比騎得快更難,因為那需要更多風險平衡。
“公司實在跑不動了。對自己誠實很重要。我們是最早認識到問題的,并最早向市場低頭。”在2015年,21世紀經濟報道上的一篇文章,吳亞軍認為自己找到了問題。
在當時題為《吳亞軍:“那些讓我害怕的事情沒有了”》里,吳亞軍有意識在2011年至2013年主導龍湖地產有意放慢發展速度,并對團隊、布局、產品進行調整。
不過,吳亞軍不在的日子,主政的邵明曉對銷售目標定出了宏大的目標。在2017年度業績會上,邵明曉宣布2018年龍湖合同銷售目標是2000億元。在公司內部年會上,邵明曉要求未來三年,龍湖的地區公司要實現1~3個500億規模,3~5個300億規模,5~8個200億規模以及8~15個100億規模。以此估算,到2020年,龍湖計劃達到銷售額3200~6100億元。
沽空來襲?
盡管龍湖集團2018年開年業績未能延續2017年的強勁勢頭,但該公司依舊憑借之前靚麗的年報數據,受到眾多海內外機構垂青。
Wind數據顯示,從2018年1月1日至5月8日,中金、瑞信、大和、高盛等多家專業投資機構,累計發布增持龍湖集團的報告多達22份,且最高股價已預估至30港元/股左右。而截至5月9日收盤,該公司24.00港元/股的股價較52周高點回落13.36%,但仍較一年內12.84港元/股的谷值高出86.9%。
不過需要注意的是,有相關專業媒體結合Wind數據及和訊網的研報信息統計得出結論:在剔除無效數據后,2013年至2017年間,券商研報累計發布85902份,覆蓋多達3096家上市公司,其中涉及上市公司負面的研報只有區區199份,總體正確率——21%。
龍湖集團自然也難幸免。Wind數據顯示,該公司股價在2月1日創出27.7港元/股的歷史新高后,有關該公司的研報中逾8成報告相繼發布,但該公司股價此后卻長時間在23港元/股附近徘徊。




